葡萄 雅 我

一座记录和共享的宅院。

No.3 安静女孩赛伦斯

因为时间过得飞快,所以很多故事都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讲起,以至于很多细节我们都记不清楚了。幸亏赛伦斯的故事并不久远,也就十几年的的时间吧,那时的情景还依稀在目——当然这并不重要,就算我记不清楚了,赛伦斯也会帮忙记住的。

那年开学,牧明老师的班级里来了很多新同学,其中有一个小姑娘叫做赛伦斯。由于是刚刚升入初中的一班同学,正是豆蔻年华的好时光,他们像一只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无时无刻不在欢唱和嬉笑。

那真是一段奇妙的时光,女孩子就像刚刚破茧的年轻蝴蝶一样每天都在变得越来越美丽,男孩子?那就更不要说了,他们虽然还没破茧但是却个个都像……额,想什么呢?这个词可能并不怎么好,不过,就像生蚝吧——怎么说呢?就是个个都并不华丽闪亮,但是无论是造型、行动还是品位上都足够突出、足够奇葩!

初中生活,真是一个热闹的大家庭。赛伦斯,嗯~也是一枚破茧的蝴蝶,不过她并不惹眼,在这个集体里总是那么安静的美好。可以说她并不突出甚至除了安静一点特点都没有,若干年后老同学聊起时恐怕很难想到这个姑娘,不过要是谁突然提起她来的时候,大家先是一愣然后一定会恍然大悟一样“哦,原来是她呀!”——他们总是这么说。

那时的女孩子大致上分两类,一类是只和女孩玩的,每每课间她们总是结伴而出欢呼雀跃;另一类更像假小子一样,喜欢和男孩子混在一起,做一些酷酷的事情,甚至偶尔还会爆一爆粗口——不过她们都很注意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虽然那看起来有点酷,可是并不是什么有礼貌和聪明的表现。

赛伦斯哪一类都不属于,或者说她自成一类!课间她不急着和伙伴雀跃而出,也不会帅帅的和男孩子走在一起。很多时候她总是安静地注视着,有时她的注意力集中在男孩们、女孩们那里,也有时她会对着天空和大地发呆,直到被上课的铃声打断。期初同学们会觉得赛伦斯一有点怪怪的,后来就没有人这么想了。这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大概是大家慢慢习惯也就是见怪不怪了,另一个原因来自老师牧明,针对赛伦斯的安静他没有显现出一点担忧和不安来,相反他还常常直呼“安静的赛伦斯同学”——若真的有问题没有哪个老师敢这么直言不讳吧!因此,最后大家都觉得普普通通,事实上也真的就是普普通通。

记得那时初中快要结束的时候,牧明老师在课堂上让大家畅所欲言自己的理想。那个年龄的人当然不会放过如此适合表现的机会,他们极力发挥自己的想象把未来的自己定位的星光灿烂。男孩子们大概就是科学家、体育健将(当然是指篮球、足球那些帅帅的项目),还有计算机的工程师啦、极客啦之类;女孩子则更加时尚,她们的梦想包括T台上的名模、写字楼里优雅的知识女性、知名的歌手演员什么的。轮到赛伦斯的时候,班级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想听听这个安静的姑娘是否有不一样的理想。

“我想也许未来的自己会开一家文具店吧,卖漂亮的白纸和各式各样的文具。”赛伦斯安静而又自信的说道,“如果允许,它可能门前会绽放一些小花,每天还会有阳光下走动的人们”。正在同学们为这么一个平庸的想法大眼瞪小眼时,牧明老师评价道“嗯,很不错的一个想法,祝我们安静的赛伦斯同学梦想成真哦!”。

年轻的时光总是飞快,再后来就已经是很多年后的同学聚会了。和歌声里唱的一样“他们已经飞走,散落在天涯”,在告别了学生时代以后,每个人或者为了梦想、或者为了生活早已奔赴海角天涯。这次难得有机会重回故地、重逢故人,大家特意把聚会的地点选在了初中时的小镇上,还尽力邀请了包括牧明老师在内的各位师长——毕竟这样的聚会太难得。

安静的赛伦斯在完成学业后就真的回到小镇开了一家文具店,因此由于地理优势这次她免不了多为同学聚会分担一些。最令人惊奇的是每一个参加聚会的远方同学都接到了赛伦斯的邀请电话,优雅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措辞几乎让人无法拒绝!很多人甚至都有一点点急切想在聚会上看看这位姑娘怎么会有如此改变。

聚会当天又发生了一件惊喜的事情,在酒店的大堂里恰到好处的布置了一些画架,那些画的主题正是当年的各位。每一幅画都朴素而传神,人物的举止神采与那个年龄出奇的贴近,仿佛有了灵魂,活生生的在那里诉说,甚至就连那些草木画都让人迫切的想说出“哦,这就是我们当年校园哪里哪里的那株雏菊花啊!”。

一个消息在惊叹的氛围里慢慢扩散——这些花出自“安静的赛伦斯同学”之手。大家都想听听赛伦斯是如何做到的,这时那个熟悉的安静有自信的声音响起,大堂里出奇的安静就如当年的课堂:“我一直有个梦想,用画笔记录每一寸时光。然而那是的我并不懂绘画,而且每一次这个想法冒出来我的心就激动的砰砰乱跳,根本不可能画好。”赛伦斯淡淡地说,“后来我把自己的苦恼向牧明老师诉说,希望得到一些帮助”。

“你的心里养了一只小鸟呢!”牧明老师说。

“啊?可是我怎么不觉得?”

“一直梦想的小鸟啊,不然怎么一提到梦想就砰砰的跳呢!”牧明老师说道,“不过是一只小小的梦想鸟,要你用心呵护”。

“于是,我就决定安静的守护这只梦想啊”赛伦斯把话题拉回到当下,“它还太脆弱,我怕公布出去就破灭了,所以就一直安静的关注着身边发生的事情,希望记下了每个细节。”

“再后来,我觉得在安静和绘画了找到了归属,就更加享受安静的注视生活。在安静里找到了充实和安全,不过现在我想自己的梦想长大了,它可以自己试着飞翔了,我也和它找到了合适的契合点。所以把它和我自己一起展现出来。大概就是如此吧”赛伦斯淡淡一笑,那画面自信而幸福。